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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,我的記憶退化到...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寫了這東西,即使看完後還是想不起來我寫了這東西,最大的感想:該不會我抄襲了誰的東西吧?囧"
是我完全沒有印象的文字和劇情就是...(這不是我會想出來的劇情
  



  跟母親逐漸融化的屍體不同,鬧鬧的身體直接分解,我想起小時候打破的瓷花瓶,那時慌亂的我像是電影虛構人物,與此時的我,充滿隔離感。


  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穿著樸素,脂粉未施的臉上,一片蒼白的荒涼。而看著她的我,此刻又是什麼表情?


  將臉埋進雙掌,些微的刺痛感在臉上、在手上,茫然感吞沒視覺,我抬起頭看著攤開的雙手。
那巨大的皺摺是誰的手?


  心一動,左手食指抽搐一動。右手撫上左手,指尖游移在每條深刻的皺摺,逐漸認清,這是自己的手。不知何時,築起厚重角質層的,摩擦到臉會痛的,我的手。


  那手刺痛的原因呢?


  左手輕觸臉頰,詭異的尖銳鑽進指腹,直達脊髓。瞬間,感受到全身毛孔的分佈。


  詭譎的氣氛,我想。卻突然發覺臉部肌肉有點緊繃,回想著,這樣的臉部肌肉分佈時,我的臉部應該會出現的表情。


  阿。


  不由得驚呼出口,我想。無法確定的是,我是不是真的有出聲,因為思緒波動…因為臉上的笑容。


  喀嚓,門開了。


  人聲鼎沸。沖散白色世界平靜的氛圍。如同燃燒的香煙,冒著灰色的煙,緩慢、唯美,卻被煙灰墜落時的巨大碰撞聲,沖散。


  喀嚓,門關了。


  他們殘留下來的氣味,如同煙味,即使看不見煙的屍體,依舊刺鼻的迴盪在鼻腔內。而躺在病床上的妻子,一臉蒼白的荒涼…


  這,剛剛似乎想過了。那又如何,在我腦中跑過的文字連要求留下的權利也沒有,便消失在某個呼吸。母親的呼吸、鬧鬧的呼吸、妳的呼吸、我的呼吸。


  呼吸。


  躺在病床上的妻子,一臉荒涼的蒼白,跟母親的昏黃不同,跟鬧鬧的豔紅不同,卻迫使我的手伸到她鼻子下,想知道所謂的呼吸,是否還存在著。


  溫熱的呼吸帶著細微溼氣撫過我的肌膚,一種灰色的安靜降臨在她的鼻尖。


  愚蠢。一種灰色的字眼浮出心頭。


  收回手時,眼角餘光才瞄見床櫃上的花瓶插著我一早買的百合。

  看見,於是意識到濃烈的香氣。於是意識到,花粉掉落在白色的毛巾上,經過擦拭,也是無用,變成一輩子跟隨著的髒污。


  母親,妳的遺體被我捐贈了,妳的器官現在活在誰的身體裡?據說,接受捐贈的人,個性會被捐贈者影響,是真的嗎?


  假設接受了妳那老化心臟的人是男性,那他會穿上時尚且暴露的衣物,在每個深夜夢遊般的遊蕩在充滿女人的店家裡嗎?然後,在天快亮的之前,回到家,試圖不讓任何人發覺,包括他自己。


  一夜的仙度瑞拉,可惜沒有王子。


  似乎,很愚蠢。


  躺在病床上妻子,一臉荒涼的蒼白,完全接收不到我的想法,安穩的沉睡著。突然,想知道,妳夢見什麼?


  處理母親遺體捐贈的那個晚上,回到母親家,趴在母親木床角落厚棉被上,霉味跟老去的氣味從四面八方瘋狂地將我埋入夢境,連窒息感都來不及感受到,我就沉入冰冷的深處。那是哪裡?我也想知道,但我卻想不起來。

  只記得,年輕的我一次又一次,不停的自慰著,即使累了、倦了,雙手依然抓著、搓著。一次又一次的高潮。一次又一次,一次又一次,思緒大吼著,停止!停止!雙手卻抗拒著思緒。無法控制。


  恐慌,如此恐慌,以致於我清醒仍像在夢裡。大口大口喘著氣的我不知道睜著眼睛多久,才發現自己清醒的事實,瞬間,連滾帶爬的逃離母親的床,衝進廁所、鎖上門、脫下褲子,沒看見自己所預想的,鬆口氣、穿回褲子、開門,才發現自己在沒人的房子鎖門,笑自己的同時,我拿著皮包,頭也不回的走出母親的房子。也不知道有沒有記得鎖呀。然後,我回來了,然後,鬧鬧分解了。


  這是怎麼回事?關於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。是報復我的離去嗎?我離開了母親、離開了鬧鬧,那妳是否也會因為我的離開死去?


  躺在病床上的妻子,一臉荒涼的蒼白…


  妳的心跳跟母親的心跳竟是如此的相似、妳的穿著跟母親的穿著也是如此的相似…阿阿,我知道母親那顆老心臟的被捐贈者就是妳了吧,難怪我們結婚後有一段時間,妳常會在半夜偷偷地下床…妳跟母親一樣,流連在那些充滿女人的店了吧…妳跟母親一樣,把鬧鬧丟下一個人了吧,所以他才會出那樣的意外…


  這麼說來,妳就是母親了呀。


  母親、母親,您總說您討厭這世間惡劣的空氣、總說那充滿了灼熱,並枯竭了您原本光滑的肌膚,您一定沒想到,靈魂會隨著捐贈的器官復活吧?


  您也沒想到吧、您也沒想到吧、您也沒想到吧、您也沒想到吧、您也沒想到吧。


  生與死的界線如此模糊…不,該說死是生的過程,而生是死的延伸哪。


  是您讓我明白,很想說,歡迎回來,但是母親呀,您是這麼厭惡這世間,您要我怎麼忍心將您強留。雙手覆上妻子的脖子,一滴兩滴,妻子臉上,是我的淚水,出乎我意料的,竟這麼捨不得妻子,也這麼捨不得妳,然而,我離開的人,總是想用死亡懲罰我。


  我有什麼辦法阻止妳們?強留下妳們,總是造成妳們的困擾與傷痛,那就讓我承受就好。


  總是想不透,當母親、鬧鬧死亡,我是這麼的冷靜,絲毫沒有悲傷的情緒,還譴責著自己的冷淡,然而,妻子臉上的、我手上的,那些淚水告訴我,原來我也是會悲傷的。


  母親,妳的復活讓我懂,死亡並不會使我悲傷,也不需要,但是,想留下妳們卻得讓妳們死亡,竟是這般的哀慟欲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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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ap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